足之情,大多时候她都一个人默默筹划着一切。
不过如今是太平盛世,再烦恼也不过是世家大族之间你争我抢、勾心斗角,远远比不上前世刀光剑影的生活。
朔月坊里的日子舒坦,楚袖原本因奔波劳碌而千疮百孔的心也获得了不少慰藉。
路眠倒是有个姐姐,对于柳臻颜的冲动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。只是他们二人的相处方式与柳家兄妹完全不同,彼此之间也未曾呵护到如此地步。
两人话谈的功夫,殷愿安已经将马车赶回了朔月坊,还没等稳稳当当停下来呢,就有人扑了上来。
殷愿安吓得双手勒绳,急忙将马车停下来。马车一停,他便满脸怒色地将扑在马车上的小丫头提了起来。
“你这家伙不想活了是吧,这都敢往上扑?”
“要不是小爷技艺高超,你早就被马蹄踹出去了。”
荔粉色衣裙的小姑娘低垂眉目没敢反驳,毕竟这件事情是她做得不对,只是眼神忍不住地往马车里瞟。
见她眼睛滴溜溜地转,殷愿安就知道这家伙压根没什么反省的想法,表面看起来乖觉,心里全不在意,若是有下次,她八成还是会做这种危险的事。
若是换作他手底下的任何一个人,殷愿安都会毫不犹豫地上手教训,可面前这个小姑娘奇怪得很,就算挨揍也改不了自己那臭脾气,而且还格外记仇。
就在殷愿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时,马车里的人也掀了帘子下来。
楚袖一下车,方才还算安生的小姑娘便扑腾起来,声音似糅了蜜般,全然不像私下里与他呛声的模样。
“姑娘,你看他!你看他!”
“他居然把我拎起来,实在是太欺负人了。”
起初可能还只是一肚子坏水地想在楚袖面前给殷愿安上眼药,后来说着说着竟真的生气起来。
于是乎,殷愿安不止被告状,还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。
看着从他手里脱离出来就直直往楚袖身上扑的小姑娘,殷愿安十分无语,原本还想说什么,无奈楚袖先开了口。
“车上的东西拿下来给大家分一分,其余送到后厨加菜吧。”
虽然楚袖这话不是对着殷愿安说的,但路眠都干活了,他当然也不能在一旁闲着,只能认命地站在了马车边,接过路眠递下来的一筐瓜果。
新采摘的瓜果未曾清洗,多少沾了些泥土,路眠却浑不在意,双手拎着竹筐,衣上便蹭了不少尘土。
“走吧,带路。”
两人带着瓜果往后厨走,楚袖则拍了拍抱着自己胳膊不放的小姑娘的头,轻笑道:“好啦,他们都走了,快起来了。”
“哼哼,还不是姑娘你大清早就不见了,柳小姐派人过来找的时候我都急死了。”月怜松开手,向楚袖抱怨着她离开朔月坊却不告知的事情。
楚袖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,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:“那边有说是什么事情么?昨日柳小姐才回了府,今日合该静养才对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说的呀,但那个叫春莺的实在是急得不行,现在还在坊里等着呢。”
月怜一边将楚袖往坊里引,一边同她讲起春莺这一上午做了些什么。
“我们说姑娘不在,她急得在大厅团团转,眼看着影响生意,郑爷就将她请到后院的厢房去了。”
“叶怡兰陪着她说话,我在门口守着。”
叶怡兰性子稳重,有她在,倒是不用担心春莺情绪过激。
虽这么想,楚袖却还是加快了步伐,打算亲自问问春莺究竟是什么急迫的事情,要隔日便来上门。
厢房离得不远,不多时两人便推开了门扉,内里两个姑娘对面坐着。
叶怡兰手里打着绢扇,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,哪怕两人进来也笑吟吟地将未尽的话讲完:“京城不比朔北清凉,柳小姐许是苦夏,春莺姑娘不如钻研些凉快的吃食。”
“多谢叶姑娘。”春莺轻点了头,看起来也有几分认可。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