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不请,庾先生着了风寒还未痊愈,不便坐席,还望各位见谅。”
言讫撇下这班没要紧的人,急走到客院这头来,只见那小太监与庾祺张达二人说着话,仿佛听见说九鲤失踪了。叙白瞿然大惊,忙走下石阶赶到跟前问缘故。
那小太监急道:“姑娘原在宫中陪皇上和几位娘娘听听戏,午晌饭后,姑娘说再两日就过年了,想到全家的陵地里祭一祭先祖。皇上本来想派一队人马送姑娘去,可姑娘来去惯了,不喜欢排场,沈公公就派了两个侍卫换了家常椅上跟着马车去。谁知才刚赶车的小太监回宫报说,马车走到潜龙山,遇到了二三十个强盗,他们杀了侍卫,劫了姑娘,只当姑娘是富贵人家的小姐,才把那赶车的人放回来报信索要钱财!”
庾祺一张脸骤然白了,“皇上可知道了?!”
“皇上自然知道了,已派了五百禁军往潜龙山寻了。沈公公说先生也该知道,或许还能帮上忙,便派我来告诉先生一声。”
张达忙问:“那潜龙山在哪里?”
“出南门往西二十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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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感谢阅读,还有一章正文完结。
正文完(〇上)
那小太监传完话便只管告辞而去,留下院内三人惊魂不定。庾祺震恐得一颗心只顾乱跳,身上陡地发冷,真格咳嗽起来,目怔怔呆了片刻,就请叙白叫人备马,欲回房换了衣裳往潜龙山去。
二人跟到房中来,叙白眼瞧他换罢衣裳,忍不住攒紧眉首,“我看先生最好先别去,只怕此事有诈。”
张达扭过头来,“会有什么诈?”
“不知道,”叙白叹口气,缓缓摇头,“鱼儿早上好好的进宫,也没跟咱们提说要去祭拜全家的陵地,怎么突然去了?先生不是说皇上一直想要了结先生?会不会在城内不好动手,故意把先生往荒郊野外引?”
庾祺正取了那把新打的腰刀拔出鞘在看,眼中也有些疑惑,“去全家的陵地可要经过那潜龙山?”
“这倒不错,全家的人都埋在潜龙山后头,全姑姑的衣冠冢也在那里。可这也许就是个由头。”
张达在旁嘀咕,“就怕是真的,可恨咱们没个可信的人!要不然一问就知真假。”
庾祺稍稍踌躇后,仍将那把新打的八寸长的匕首掩进袖中,“我不拿鱼儿的性命赌。”
走时却又被叙白拉住胳膊,“先生,就算此事属实,鱼儿是皇上的亲骨肉,他绝不会放任不管,那位公公不是说皇上已派了五百禁军去搜山嚜,相信一定能把鱼儿找回来。先生千万要稍安勿躁,咱们明日还有大事要做。”
庾祺垂目看了看胳膊上这只隽秀白皙的手,又抬眼看他冷静俊美的脸,目中的光点动了动,“生恩哪及养恩大?周颢没有养过鱼儿一日,没了鱼儿,在他不过小痛小痒,于我,却是剜心割肉。”
他朝门前走,却回望一眼,“倘或今夜我没回来,你们明日照旧行事。”
言讫出了府来,上马直奔南门,在城门处打听,果然半个时辰前有几百禁军朝西而去。他一时不能分辨到底是真是假,仍上马往西又跑了二十多里,只见有条山路穿山而入,那林间树高云断,枝叶蓊薆,雪覆山颠,暗森森险恶不已。若那小太监说的是真,倒的
确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去处。庾祺掣转了马,便朝那小路上行去。
跑入林中,山路越行越窄,一眼望不见出口,却在右面果然看见一辆侧翻的马车。他忙跳下马,将马栓在树上,往前查看,还真是宫里的车,只是不见马匹。
正弯腰查看地上痕迹,忽地耳朵一动,探起身来四睃,只见从几面树后走出来四个提刀男人,皆是三十岁上下,身材修长,穿玄色服饰,衣襟袖口上绣有白色云雷纹。
他刹那想起十几年前全府碰见的那几个武艺高强的人,他们的刀上正刻着这般纹样。这回倒叫齐叙白说准了,果然有诈。他立时掣下腰刀,拨了刀割下一片衣摆,将刀紧紧缠握在手上,双腿张开微屈,环顾四人笑了一笑。
为首的王佥却从前面远处一棵树后怀抱雁翎刀移步出来,“此刻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?”
庾祺仍笑,“看见你们,说明鱼儿没事,如何不该笑?”
“九鲤姑娘是皇上血脉,当然无人敢犯,不过你就说不定了。杀了他!”王佥在后头一声令下,只见东西二人朝庾祺飞扑砍来,来势凶猛。
庾祺侧身一闪,提刀挑开二人刀尖,不及衣袖仍被剐下一片。却听身后异动,他只得屈腿倒地,迎头举刀抗过一刀,同时袖中退出一把匕首,寒光一闪,须臾间插入头顶这人腹中,忙连身滚到一旁,跳起身来,已躲出围困。随即一手掣去外氅,将沾了血的匕首在咬在口里,把内袍衣摆提起来塞在腰间,那手又取下匕首,仍双腿屈膝,以待迎敌。
顷刻死了一人,那三人不得不提起小心,横刀缓缓上前。倏地一人向前一倒,手在地上一撑,横刀朝庾祺下盘砍来,另两人搁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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