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地界追上苏云青。
“派人把消息透露出去,就说我带大晋使者入蛮境。”蛮国皇子交代下属,“要确保消息传到大将军耳朵里。”
封言睨他一眼,又将目光挪向萧叙。
萧叙片刻不歇,赶往蛮国。
蛮国皇子累得喘不上气,本是准备了马车,但萧叙心急,没性子坐那慢悠悠的车。
……
大雪落在船头。不起眼的小帆船在停靠在码头。
路程中苏云青晕晕乎乎醒过一次,被逼着在小黑屋里吃了一顿馊食,又被迷香熏了过去。
“咚——!”
最后一次转程,苏云青丢掉在地上,背在身后的手腕,已被勒紧的麻绳摩得通红出血,似乎是她躺的位置不对,她的后腰被人踹了一脚,脊骨一阵刺痛,下意识弓成虾状,缩成一团。
突然,身上的麻袋被人摘了去,刺眼的光直射而下,令她不适别过眼。
等她视线适应时,才看清面前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。
苏云青愣了一下,随后环视一圈。蛮国骑兵人高马大,几个人站在一旁像一堵厚墙,手里闪烁锋芒的弓弩对准了她。
那女人穿着华丽,身上的饰品全是金灿灿的金子,她长得漂亮惊艳,双眼明亮却瞧着痴傻,还是个说不出话的哑巴。
她身旁站在一位长相干净腼腆的白衣男子,手里攥着像圣旨一样的物件。蛮国将军府的士兵听从将军的命令,苏济通过这种手段控制弩队。
那女子的指腹留着一抹朱红色。
苏云青从上到下观察她的伤势,苏济每日都在她身上试毒?蜈蚣似的毒素攀爬在她肌肤,好似查看到苏云青的目光,她两指抽搐着费劲扯了扯袖子遮挡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那小白衣声音细如蚊鸣,嘀咕了一句,像是鼓起巨大的勇气。
他话还没说完,便被将军府大小姐斜瞪了一眼。
听说将军之女风流成性,这人看来是苏济给她选的,不是她喜欢的风格。
“喂,我在问你乱看什么。”瘦瘦小小的小白衣又说话了。
苏云青神情镇定,反问道:“不知,乱看指的是什么?是人?还是物?还是你在说,我欣赏将军小姐,是在乱看?”
小白衣被堵的说不出话,瞄了眼拿着弓弩的那几人,手指不安攥紧手中是“圣旨”。
苏云青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。
小白衣挥着袖子指着她,“把她关起来,驸、驸马回来,自、自会发落。”
驸马?如今背靠乌余,大将军再过不久是该称王称帝,将军之女,也是公主了。
苏云青又被连扛带拽丢进了小黑屋,怕人跑了,把她死死套在木柱上,她动了动酸痛的胳膊。
整个将军府,居然没有将军之女的心腹?还是说,已经被苏济处理掉了。
“啪嗒——!”
不远的屋子里传来殴打的巨响声。
“你是什么废物?!”
苏济的声音?
苏云青扯了扯麻绳,想凑近听动静。屋子昏暗无比密不透风,拉扯间杂物间的桌上一盏废弃松动的瓷烛台掉落在地,砸成碎片。
碎片掉落在地,再弹起划破她的指尖。
她倒吸一口凉气,在地上摸索碎片割断麻绳。
辱骂声再次传来。
“这么久了,她那肚子怎么没一点动静!”
苏云青手中一顿,骤然抬头望黑暗中看去。将军之女被他害成这样,居然还要让她怀有生育,以保他地位稳固。
她凑近才听见那小白衣支支吾吾的声音。
“公主她……身上用的毒太多了,难……难有……”
“是她难有,还是你废物!”苏济一把拽起他的领子,往窗子上一砸,顿时出现一个大洞,小白衣头破血流,“你不行,我再换人,别忘了前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。”
公主身上的毒多,连苏济都不想碰,怕一不留神染上毒。但如今蛮国皇子带使者回国的消息已经透到乌余,大将军怕是在赶回来的半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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