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要下听民生啊……”
祝好死死按着想要扑向母亲的祈安,她心中惊疑不定,于夫人分明受响玉照管,如何出的屋?
府门内,响玉隐在檐柱后,手压剑柄。
妇人的额重重砸在阶上,一声声颤在众人心头,祈安哇哇大哭,“阿娘!阿娘!”
妇人仿若未闻,祝好直觉额上的青筋随着叩首声而跃动,她颤着手,仍不忘使劲钳制着挣扎的祈安。
梅怜君与江临的视线相触,又迅速岔开。
江临本欲上前搀扶妇人,却见她猛地自髻间拔出一支银簪,直抵喉颈。
江临只好却步,江稚眼皮一跳,在宫卫的拥簇下连退数步。
梅怜君道:“于夫人,今日陛下圣寿,不宜见血光,还望夫人暂且搁下其簪,夫人有何冤屈,且慢慢道来。”
妇人不理会
,反而将银簪愈发地抵近,一滴殷红的血珠明晃晃地自颈间滚落。
祝好隐有猜断,眼见身侧死命挣扎的稚子,只觉五脏六腑都绞作一团。
妇人仰天恸哭,厉声诘问:“于家三代从将,满门忠烈!不是镇守边关,便是清剿逆贼,我夫君的父亲战死在庆军阵前,他怎会委身降庆?夫君虽失迹三载,然陛下在殿上可允我夫君自辩的机会?可曾探问他失迹的三年来,遭际了何事?”
其时,天子仪仗外已围聚了不少百姓,无一不伸长脖子,嗑着瓜子静观这场百年也难遇上一出的惊天大戏。
妇人此言,观者俱是不解,不是说此妇不避帝师威仪,当众咒骂其人么?不是说此妇将夫君之死尽数归咎于帝师么?而今她话锋陡转又是闹哪出?
不等众人回过味,妇人续道:“满朝文武尽是天子的利剑!如今大瀛内忧外患,陛下却将剑锋直指自家肱骨!直指当朝的良将!臣妇今日便以血明志!教天下百姓一观大瀛的笑话,国有此君,国祚安能长久?若翎王殿下尚在,大瀛何至于此?”
又是大哥……江稚面上不显,眼底却一寸寸阴沉,纵使大哥仍在又如何?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,即便不曾将大哥引离大军,登基继位的还不是他?
虽则帝位不过是老不死舍他的补偿……思及此处,江稚轻笑出声,哪儿是舍他的?分明是……
他冷眼睨着阶前的妇人,下一瞬,银簪刺破咽喉,妇人倒地,喉间汩汩溢血,双眼犹睁,气息已绝。
祝好忍泪松开祈安,稚子嚎啕着扑向母亲渐冷的尸身,梅怜君上前一步,到底还是默言退回。
众人茅塞顿开,妇人原先咒骂宋琅称颂天子,不过是面圣的权宜之计。
说到底,若无帝王默许,帝师岂敢在金殿之上持剑诛将?
要不了多时,此骇闻便会游遍四海,天子本性荒唐,经此一事更添暴戾,眼下虽得飞龙卫震慑,无人妄敢私议,那之后呢?江稚的名声只得越发狼藉,德不配位,失却民心,何以君临天下?
先帝的几个兄弟尚且封在都外,无不虎视眈眈,窥觎非望,如今大瀛内忧外患交迫,天子极位三年,纲纪废弛民心尽失,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,几个叔父定在暗中窥伺,只待时机成熟,指不定哪日便挥师京都,随便寻个“清君侧”的由头遂可杀进瀛都。
名声么?江稚轻嗤,他何须这些虚名?此妇莫不是自以为算无遗漏,巧计连连?
他嫌恶地一扫妇人的尸身与趴在上头啼哭不止的稚子,淡淡道:“岂能这般轻易地死了?再者,她称是于将军的夫人她便真是了?此妇日前有辱朕的老师,赏她个……”
“五马分尸。”
短短四字,足以教在场的一众膝头一软。
几名宫卫上前,正欲将那啼哭的稚子拉开,祝好已先一步上前,祈安不顾死活地扒着母亲的尸身,祝好与梅怜君合力,才将祈安拉开。
宫卫见状,径直扛起妇人的尸身便要离去。
“慢。”
众人回首,见是一位长衫玉冠的俊雅郎君。
黎清让近前施礼,温声道:“今日陛下千秋圣寿,臣以为,不宜见血……”
梅怜君闻言,眼睫轻轻一颤,却听其人谄媚道:“陛下自登基以来,贤明圣德、承天景命,今圣寿,陛下天子之躯,岂容此妇沾染污血晦气?依臣之见,不如先将此妇借草席一裹,待过今日,再行五马分尸之刑。”
名声、民心、青史,江稚无所不屑,更何况所谓的晦气?
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沉抑气氛下,帝王忽而一笑,他望着街头瑟缩的百姓吩咐:“正因今日是朕的千秋圣寿,才需及早祛除晦气……想必围观的百姓得见妇人自决也沾了不少的污秽之气罢?来人,将方圆十里内的百姓尽数收监……”
他道:“废去双目。”
宫卫应声暴起,将四周的百姓围困,江稚噙笑,漫不经心地向着銮轿而去,他的一脚已踩上宫娥的脊背,忽而回身,将注目顿在祝好身上:“你,随朕入宫。”
祝好强压下嫌恶,俯身一拜,“陛下明鉴,非是民女不遵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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