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爹以前回来说的,他说他有次经过一个地方,看见那里的人砍长老的辣寥杆回家用,一半剁碎一半烧成灰拌均匀,然后现兑上水挑去田里洒稻杆上,可以杀死好多稻上的虫卵,还不伤稻谷稻根。”
“不仅辣寥秆可以杀虫,还有烟叶杆也能杀虫呢!”芦苇停下忙碌的手,一本正经的科普起知识来。
“是吗?我咋没印象你阿爹说过呀?”佟母皱起眉头努力回想。
芦苇扯了扯嘴角,说个屁!这方法是她跟她爸为了她妈,去乡下砍稻杆子回去熬水喝,无意中听人家农民老伯说的,说什么农书四月令上有记载的。
采薇在旁边切晒干的辣寥草,听见这话也住手不忙了,看着懵懂的模样,大概脑海里转了一圈没有想出头绪来。
“这话都说了好几年了,阿娘你们没印象了也应该的,阿爹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,在外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,回来不是经常对阿兄说吗?我也是无意间听了一嘴,”芦苇状似不在意的说完,余光暗暗观察佟家母子的表情。
看她们娘俩的样子也没再纠结了,她胡诌的心放下了,反正死无对证的,总不能为这几句话,专门跑地下去询问吧?
听说活在这里行为举止异类了,会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的,她不怕死,可她怕疼呀!活着烧死想想头都裂开了。
“阿姐说的可不是,阿爹以前但凡走商回来了,总会把外面遇见的稀奇古怪事,当成好玩的故事说给我们兄妹听,可惜后来阿爹的心给别人了,我们再难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了!”采薇说完落寞的低下了脑袋。
佟母脸上也没了笑意,跟着默默的解开草绳晒东西。
“逝者已逝,生者还要继续朝前走,以前的种种事当事人都不在了,我们还抓着不放怪没意思的,不如丢开手,过好往后余生的每一天,”不是芦苇多事爱安慰人,她怕这娘俩伤心着伤心着,就又叙说以前的事。
她一句都答不上来,或者冷不丁的提起以前的问题,她不就露馅了吗?
“你阿姐说的对,阿娘往后好好的带你们姐弟过日子,”佟母抬头温柔的冲两个闺女笑。
伤感的气氛在芦苇的几句话里揭走了,娘仨开始了小声说村里近来的八卦。
其实严格来讲,只有佟母跟采薇说的兴高采烈,芦苇保持着习惯的沉默是金,大多时间都是出两个耳朵做为旁听者。
“这么说林秀才家放下架子了?”佟母睁大眼睛问小闺女。
佟母口中的林秀才,也是外村逃过来的人家,目前也是柳林村几百户人家里,唯一一族读书的人家,且有秀才功名在身的。
林家逃来柳林村安家落户,大概情况类似徐家这样的人家,叔侄同宗同源抱团安家落户。
林家自恃自家有秀才功名人,平日与村民也不怎么交集,看人更是眼睛朝天,压根不愿与泥腿子们参合,
据说林家人自己说,他家以前没逃荒的时候也是富裕人家,族里有不少的小伙子是读书人,如果不是出现了这样天灾人祸的事,说不定他们林家已经出了举人老爷了。
第一顿米饭
“他们才不愿意放下架子呢!那眼睛恨不得长头顶上,看村里人除了里正家,别家谁能跟他家说上话呀?”
“不过我听村里的妇人说,林秀才亲自上门提亲的,里正娘子都没给他面子,说他穷酸破落户的,充什么大老爷呀?”
红口白牙的扛着脑袋,进门张口就要娶里正闺女?想啥呢?秀才在以前没乱的时候,肯定是争着抢着的宝贝疙瘩,这不乱了好几年嘛!他这秀才老爷名头如今不管用了。”
就徐家小川娘再嫁的人,草果爹还给扛了一张断腿的桌子,去徐叔家表示了娶人的诚意,他抱着两个胳膊空手上门,嘴里还道,娶里正闺女,那是林家给里正的面子!”采薇笑着说完脸上都是大大的无语。
“那里正娘子没撵他呀?”芦苇听完忍不住惊奇的问道,怕不是读书读的自大酸腐了吧?
“咋没撵呀!里正娘子一边拿扫把撵他,还一边泼口大骂道;呸!在老娘跟前充什么秀才老爷?如今头顶天都换了,你这秀才的名头都是哪几百年的事了?来俺家做什么春秋大梦呢?”
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尖嘴猴腮的样子,你今儿上门就是带了东西提媒,老娘都不会答应你,莫说你还两手空空端臭架子上门的。”
“给你好大的脸,让你做梦说给俺家面子!以后烧糊涂了上门说浑话,老娘非给你挠烂脸不可,”采薇起身手掐腰上,学里正娘子的口吻骂人,唾沫横飞的的样子,很是惟俏惟妙的。
芦苇看了忍不住笑出眼泪来,“看不出里正娘子还有这么泼辣的口才呢!”
“这别说里正娘子听了骂,换成我,我也拿着扫把追着去骂的,你秀才名再厉害,也不能糟蹋人家的闺女呀!更何况你这不是活生生的打里正的脸吗?”
“里正娘子要是答应你提亲了,那村里马上就传开里正家窝囊了,清清白白的姑娘家,被你这么一提亲,传出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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