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。
会有讥讽他的,把爆儿子算爆大雷的, 踩他的,甚至连带着踩赵添青的,说她当时年纪轻轻未婚生子——路会变得不平坦。
这些,赵逐川都有想过, 可他更想换一次确定的未来。
他想要去对得起这几个月的汗水、泪水,他也想要站在山巅能够被所有人看见。
他为妈妈隐身了这么多年。
有没有可能,妈妈也可以对他放手一次?
赵添青坐在沙发上,长叹口气,沉思了许久。
她想起赵逐川每次身在异地回复的“我很好”;
想起打电话时儿子经常练声到沙哑的嗓;
想起齐圆说“小川腿上全是伤”,心头肉如遭刀绞。
她突然就不想在目前的紧要关头去纠结那些前途、风评,什么谁给谁铺好的路……
她赵添青的儿子很强,她应该信任他。
现当下她应该当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,全力支持孩子的选择,哪怕这是一场豪赌。
“那,七天时间够吗?”她问。
“够了,”赵逐川还未等通话结束就开始订票,“录完我立马回。”
赵添青说:“我叫你圆姐跟着你?这几天至关重要,你的衣食住行、什么时候看文化课的书,都得安排好。要不然你就不住宿舍,出去住酒店,行吗?”
“妈,我自己去,”赵逐川买好自己的票,“说好了,就七天。”
……
“就七天啊?”
况野往嘴里塞润喉糖,“你别说,这玩意儿真解馋。”
“差不多,京影和沪戏初试占一天,央戏初试占一天,”赵逐川再确认了遍招考时间表,“考完我就要回去。”
纪颂知道现在线上考试特别麻烦,表演生要录制单机位,录三个科目,每科目要录3-4次。
况野瞪大了眼:“复试再回来?”
赵逐川点头:“能过复试就回来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过不了嘛……你这人就是爱说话给自己留余地,”况野打了个哈欠,望向赵逐川的眼里满是崇拜,“川哥,我真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,一开始我还以外你就只是长得好看呢。前几天我看你练形体,我靠,你阅片量直逼颂颂了吧?”
赵逐川没说话,薅了把纪颂轻微汗湿的额发,“赶他还是差一截。”
纪颂几乎快翘起小尾巴:“那是。”
院校招生里的“即兴舞蹈”相当变态,会随机抽一段电影配乐进行集体即兴展示,考生还要准确回答片名和剧情概要。
况野为此这段时间奋发图强,管纪颂要了不少资源,连走路和洗澡都在找历年获奖的经典ost。
统考是有大学能读的关键。
现在第一道命脉已解锁,大家都能喘上一口气,集星的氛围反而活跃起来。
为了巩固记忆,况野买了个蓝牙小音响偷偷带到教学楼去,没事儿就把音响揣在衣兜里,会靠在走廊边放一些很疼痛的青春歌曲。
纪颂说他应该去师大校园揽活儿,专门给那些表白分手的情侣放bg,2元一首,三大音乐平台会员都有。
“颂,你真是经商奇才,”况野说,“以后你来给我工作室做财务吧!”
纪颂往嘴里放薄荷糖解馋,“什么工作室?”
况野:“况野工作室,微博粉丝上千万那种。”
纪颂:“……”
况野放的有首歌最近翻红了,讲的是民国时期无疾而终的爱情。
这首歌曾在2008年夏天红极一时,很多人会哼唱它的旋律。
况野说干三百六十行,行行都要学会蹭蹭热度,于是开始放它,赵逐川在旁边没说话,跟着哼了几声。
他很在调上,音色又特别,纪颂听得耳朵痒痒。
“你也会唱?”纪颂回头往他嘴里塞一块苹果干。
意思是堵住嘴吧你!少勾引我。
校考将至,减重上镜迎来突击阶段,集星走廊上的学生一个个饿得宛如丧尸,纪颂一个没注意,苹果干被同学伸过来的手拿走好几块。
拿吧拿吧,你们拿走了我能少吃点……
“算不上会,”赵逐川细嚼慢咽,“没有刻意听过,但是很耳熟,应该是在哪里听过。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小零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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