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连祖宗十八代都没问候,李文章沾沾自喜。
打小跟病区里那帮越战的兵匪混的主儿,天老大她老二,骂起街来气贯长虹、日月无光、活佛气死。
“我真没敢想你还在等我,我刚刚路上都琢磨好怎么抓你了!”向莺语老远呢就伸手要抱喻纯阳。
“你这是犯罪啊——喘口气再摸行不行。”
“得了吧任由谁来也判不了我的罪,只是女同志对男同志的追求过于热情了一点、痴情了一点、忘情了一点,顶多批评教育……”
嘴里的火车刚冒烟,向莺语先呆了。
全怪这男人软趴趴顺势往她怀里偎,展露矜持而神秘的笑:“枪子请他吃了,请我吃什么?”
“请你吃饭。”
向莺语默默保持了距离,也不对他瞎动手了。
“就请我吃职工食堂啊。”
“老天爷你别用这种语气好吗,谁欠你的呀,我真受伤了,难为我别出心裁开辟新领域多么不容易啊,用后脚跟想想笠泽什么高级餐厅苍蝇馆子没人带你去,我就差写个十万字论文具体研究这件事了。”
“诶,差强人意吧。”
俩人端着各自餐盘面对面坐下。
喻纯阳含着筷子:“你一直看我干嘛。”
向莺语摇头,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汤:“只是感觉你,又性情大变了。”
“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,现在和你聊天的人是喻纯阴,因为原来那个懒得理你,你看看你多不招人待见吧。”
操,如果向莺语没有明确得知丫真的有病,肯定觉得他这包袱抖得挺响。
不是说早期吗,应该还没到真的人格抢方向盘的地步,所以应该还是他在开玩笑?或者……他自己也分不清。
“你别说,你今天穿着这身睡衣坐着,跟这里的气质还挺融洽,老天爷赏食堂吃。”她漫不经心笑笑,喝汤,眼睛四处扫,装不知道。
“那问问你,是喻纯阳好呢还是喻纯阴好呢?”
“鱼我所欲也,熊掌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鱼而取熊掌者也,最好最好的还是刚刚在护士站对我笑的那个喻——那个晚上,你也是那么笑的。”
喻纯阳做朦胧状:“啊……你……刚刚……在说什么?刚睡醒,我、我一听之乎者也就想睡觉。”
“我也觉得肉麻,你直说我肉麻吧。”
“嗯,肉麻。”
“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的情绪,本来想带你到卫生间拾掇拾掇去云栖,我都订好位置——收了我巨额押金,谁知道一觉睡到四点半,碰上她们的放风时间,今天你受苦了,丢脸了,可能也吓到了,我必须深深检讨自己。”
“这没什么,我本来也没妄想是我们两个人单独“玩”,我当她们是你朋友。”
“当朋友,那她们那样喊你,你什么想法啊?”
“喊我什么,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这招装傻,俗手,”向莺语咂摸咂摸嘴,感觉今天的排骨咸了,眼泪一样咸,于是又从保温杯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“那你还记得什么?”
“我只记得你特别精彩,男的排着队为你跳楼。”
“是的,据传他们全部都是因为错爱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而不得,也就是区区在下,你正和一个风流传奇共进晚餐,你荣幸吗宝贝?”
“荣幸呢,所以我现在又和哪些仁兄平分你呢。”
“呃,我妈和我爸吧,理论上他们持有原始股。”
饶是进餐有礼仪的少爷也被逗得粲然一笑:“再多说些你过去的光辉吧,真的有人死了吗。”
“我哭了,这是你第一次对‘我’感兴趣,按理说我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但我不想说那些过去的事,别看我现在这幅窝囊废的德行,我参加过不少战争,见过的死人比跳楼的多多了,难道集齐七张殡仪馆至尊卡还能召唤神龙吗?一切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,你就当我欲擒故纵,人还是要往前看不是吗。”
“那傻屌还说我什么了,是不是还说我常与年纪大的老男人一处厮混,生冷不忌?”向莺语终于绷不下去了,锤桌子,深恶痛绝地问。
“他没有,在我说想上厕所前他没提过关于你的一句话——你放心,如果他说了我也会反驳他你只是喜欢和有经验的玩,就像我,我比你小呢。”
女人不接受年轻帅哥的抚慰:“我毁了,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不会愿意做我男朋友了,也不会愿意做我姐们的妹夫了,也不愿意做我姨的外甥女婿了。”
“这么多重要职位我可能有点分身乏术。”
话被堵了回去。向莺语沉默得像条瘟狗。
太聪明的男人不好,太聪明的男人语调不统一。丫不是要听她的光辉履历,丫要的是另一副腔调,是剥皮抽筋,是痛陈情史。可她没有。这两个字沉甸甸的,她掂了掂,没有。
让他去翻陈芝麻烂谷子的报道,看压根无法重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