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在梳妆台上,每天早起对着它捯饬自己的两根羊角辫,喜滋滋臭美。
&esp;&esp;后来,羊角辫变成了马尾辫,马尾辫变成了大波浪,大波浪又变成了高高挽起的发髻。
&esp;&esp;发髻之下,开始出现盖也盖不住的苍苍白发。
&esp;&esp;小女孩长大了,又老去了。
&esp;&esp;她饱满的脸庞变得干瘪垂垮,布满褶皱的手掌展开,爱惜地抚摸着这面同样老去的镜子,向环绕在身旁的小娃娃诉说起它与自己相伴的岁月,然后对着镜子,为小娃娃扎起了熟悉的羊角辫。
&esp;&esp;她看着它,它也在看着她。
&esp;&esp;他们模糊而又清晰地映照着彼此的一生。
&esp;&esp;是的,镜子一度以为,这就是它的一生。
&esp;&esp;懵懂的、平淡的、圆满的。
&esp;&esp;然而,意外总是降临得不由分说。
&esp;&esp;在小女孩还是小女孩时就频频出现的极端气候,在小女孩六十三岁这一年,终于不再浪费精力,同人类过多周旋,它们积攒到了一个临界值,便似有征兆又非常突然地爆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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