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忽然发现，不夜侯和贺青冥的关系，并不是那么简单。
&esp;&esp;不夜侯看着他，忽然道：“你难道不想知道，贺青冥是什么人？”
&esp;&esp;柳无咎瞪着他，冷冷道：“我不必！”
&esp;&esp;他道：“他若想说，自然会说的，他若不说，我便一辈子也不必知道！”
&esp;&esp;说罢，他便又从窗户飞了出去。
&esp;&esp;不夜侯瞧着他的影子，笑着摇头：“……小闷葫芦。”
&esp;&esp;第12章
&esp;&esp;已是寒冬。
&esp;&esp;柳无咎在街上走了一会，才回到他和贺青冥落脚的屋子。
&esp;&esp;但他没有进屋，而是在门口又等了一会。
&esp;&esp;他在街上走，是因为他要散去身上在不夜侯府邸“十洲风月”沾染的香气，他不进屋，是因为他要散去在街上沾染的冷气。
&esp;&esp;等到香气和冷气全然散去，他才推开了门，进到里屋。
&esp;&esp;但他只走了几步，便不再走了。
&esp;&esp;只因他已听到了水声。
&esp;&esp;贺青冥正在沐浴。
&esp;&esp;贺青冥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丝慵懒：“无咎，你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柳无咎那一点莫名的火气最后也消失了。
&esp;&esp;贺青冥似乎等了一会，又道：“你为什么站在外边？”
&esp;&esp;柳无咎顿了顿，道：“我等你。”
&esp;&esp;贺青冥似乎轻笑了一声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，贺青冥又道：“可是我没有衣服，我总不能就这样出来。”
&esp;&esp;他的语气很平，没有一丝波澜。
&esp;&esp;他从来只把柳无咎当做一个孩子。
&esp;&esp;柳无咎心里却已不再平静。
&esp;&esp;他知道贺青冥从来不是他的父亲。
&esp;&esp;柳无咎拿起衣服，递给了贺青冥。
&esp;&esp;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屏风，柳无咎看见贺青冥氤氲在水雾里的身体，贺青冥还很年轻，他的皮肤很白，四肢修长，腰身窄而有力——若在平常，青冥剑就缠在他的腰上。
&esp;&esp;柳无咎已不敢再看。
&esp;&esp;贺青冥穿上衣服，走了出来，却没有见到柳无咎。
&esp;&esp;他发现自己已越来越不了解这孩子了。
&esp;&esp;这孩子小时候总喜欢跟着他，但长大了，却不再喜欢那么跟着他了。
&esp;&esp;这或许也是孩子的特点。
&esp;&esp;但为什么贺星阑还是那么喜欢跟着他？
&esp;&esp;贺青冥已决意不再去想。
&esp;&esp;他忽然发现，自己近来已想的太多了。
&esp;&esp;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想太多的人，思考固然是一件好事，但想的太多，只会束缚行动的手脚。
&esp;&esp;贺青冥已走了过来。
&esp;&esp;他的头发散开了，还有一些湿气没有褪去。
&esp;&esp;柳无咎为他擦头发。
&esp;&esp;贺青冥道：“不夜侯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&esp;&esp;他竟已猜到。
&esp;&esp;柳无咎慢慢道：“他好像认识你。”
&esp;&esp;他见贺青冥没有反应，又道：“他好像对你很熟悉。”
&esp;&esp;贺青冥没有发现柳无咎的话里透着几分古怪，只道：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&esp;&esp;柳无咎的语气更古怪了，道：“什么样的过去？”
&esp;&esp;贺青冥不由看了他一眼，柳无咎低下了头。
&esp;&esp;贺青冥侧着头，道：“他帮了我，我还他一个人情。”
&esp;&esp;柳无咎瞳孔一缩。
&esp;&esp;贺青冥似乎叹了口气：“我有没有说过，不夜侯除了很会哄小姑娘，还很会哄小孩子。”
&esp;&esp;柳无咎道：“我已不是小孩子。”
&esp;&esp;贺青冥不说话了。他也很明白，一个孩子，是绝对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孩子的。
&esp;&esp;这正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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