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儿特别慈祥。
&esp;&esp;但我总觉得他跟逗狗似得,我特别不满意。
&esp;&esp;胖子压根儿没带在乎的,兀自在一边咬牙切实,“他爹的这帮人坑咱到这个地步,还拿那救人的医书呢?能不能有点骨气,找到肯定给他烧了!让他知道当年老子在城墙根儿下莽爷的称呼也不是白来的。”
&esp;&esp;他声音有点大,在狭小的甬道里还有了点回音,我感觉旁边的土都簌簌地往下落,偏了偏脑袋。
&esp;&esp;萧肃生才回头看了他一眼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
&esp;&esp;胖子按了下我的头,让我也噤声,他特别小声地交代我说听那萧肃生的,估计前边就是了。
&esp;&esp;任胖子说得天花乱坠,我对死人的东西还是有点排斥。
&esp;&esp;那耳室上的门是用青铜浇灌制成的,上面斑驳的青绿色锈块几乎和砖墙融为一体,很难再看清楚表面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,挂了把锁,需要用钥匙打开的那种,但锁缝都已经给锈没了。
&esp;&esp;萧肃生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和砖之间的衔接处看,那专注的样子似乎要看出朵花儿来。
&esp;&esp;胖子倒是虎得一批,抬脚便踹了上去,他这一脚可不轻,但那门纹丝不动,上面的锈倒是掉下来许多。
&esp;&esp;我抬手捂住鼻子,指责胖子,“你干嘛?”
&esp;&esp;胖子倒是满不在乎,“身上都是灰,差不了这点子锈,没准儿裹上一层之后还能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什么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哎?”一击不中又是来了一下,胖子跺了跺脚,说他骨头都被震疼了,“这门有蹊跷,看着吧。”他指指砖墙,拿手电筒的把在糊墙的泥巴上磕了好几下。
&esp;&esp;我退后几步,看着那土落下,逐渐露出条缝来。
&esp;&esp;“看到没?”胖子得意地飞过来个眼神儿,“青铜水灌成的一整块,这门本来就是从墙上生生掏出来的,撬不开锁,都是白搭,就算咱这位……”他看了眼萧肃生,“生哥们够厉害,但咱现在连根铁棍儿都没有,趁早放弃算了,走吧走吧。”
&esp;&esp;什么生哥们熟哥们的,也太难听了,但萧肃生没意见,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&esp;&esp;听胖子都这么说,我也觉得没戏,正准备安慰萧肃生几句,便见他手探到腰间,停顿片刻后,猛地抽出来了把银色的东西。
&esp;&esp;闪闪发亮,险些晃了我的眼。
&esp;&esp;胖子反应很快,“呦,光剑变身哪哥们。”他说着说着话胳膊就又想往别人的身上搭。
&esp;&esp;但萧肃生跟我可不一样,他反应锐利得很,在胖子的手快要靠过来时,冷冷地分给了他个眼神儿。
&esp;&esp;这一下肯定极具杀伤力,因为胖子飞速地便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爪子,讪讪地笑笑之后,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后脖颈。
&esp;&esp;我在后面忍不住偷偷地笑。
&esp;&esp;萧肃生从腰间抽出的赫然是把软剑,虽然剑身新的很,但肯定是个老东西了,胖子说那剑柄的设计明显不符合现代人抓握的习惯。
&esp;&esp;萧肃生没多犹豫,蹲下身,提剑便插进了门与墙中空着的薄薄一层缝隙里。
&esp;&esp;然后他提剑缓缓上移,果然在差不多一半的距离之后,受到了阻碍。
&esp;&esp;金属互相撞击的一声脆响,他手中剑没法儿再往上移动,门的背后显然也有类似防盗杆一样的东西在挡着。
&esp;&esp;胖子一脸看吧我就说是这样的神情。
&esp;&esp;但很快,他和我便同时目瞪口呆地长大了嘴。
&esp;&esp;我压根儿看不出来萧肃生使了力,他只是从原来随意地抬手转换成了现在专注地抬手,金属切割刺耳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。
&esp;&esp;他的剑从下到上,然后又平举着贯穿整个门缝,差不多了的时候,萧肃生抽出剑,剑柄在那锁上重重击了下之后,那锁便应声掉在了地上。
&esp;&esp;胖子由衷敬佩地拱手说了句,“失敬。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肃生。
&esp;&esp;那铁门足有十厘米厚,萧肃生一手持剑,一手生生地推开了门,留出足够一人进出的空间后,很快便收回了手,他灵活得很,一下子便钻了进去。
&esp;&esp;我看那门上已经留下了他手印的形状,很明显,有学有样地抬手按在那手印上,用尽全身力气一推。
&esp;&esp;那门,纹丝不动。
&esp;&esp;胖子哧地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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