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有些不认识了。”
&esp;&esp;曹茵给了他个白眼,扭着腰从他身边走过,交代道:“别在这干站着,来帮我关了医药馆的门。”
&esp;&esp;顾安抬头看了眼天色,“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?”
&esp;&esp;曹茵:“今日你回来,医药馆早点关门,这样用完膳咱么也能早点休息,明日咱得起个大早赶路。”
&esp;&esp;她这话似是提醒了顾安,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弯刀,这是他决定连夜回黑水城时格日勒让他带上的,这把弯刀是格日勒常佩戴的亲近之物,更是前来向曹茵求助的信物——以还当初他带西域行商大闹县衙公堂之恩。
&esp;&esp;出发前他原本打算见到曹茵后,他们星夜兼程回莫日库部落,但见到曹茵之后,这安排,他又有些不确定了。
&esp;&esp;连夜赶路之苦,他是不愿她吃的。明日早点出发,也耽误不了什么事。
&esp;&esp;关了医药馆后,大家简单吃了晚膳,曹茵交代了几句她不在家时医药馆的安排后,便和顾安回了后院。
&esp;&esp;才锁上后院的门,顾安|拉着曹茵的手,想说说贴心话。曹茵却皱着眉推开他:“快去洗洗,晚点再说。你身上这味儿,比羊还冲。”顾安身上混着汗酸与马革的腥膻,像极了草原暴晒三日的腐草,简直了。
&esp;&esp;没得办法,顾安烧火烧水,曹茵去房间里给他拿来换洗衣裳,顾安让她看着火,曹茵坐在灶膛旁,“最近家里出了点事,你知道吗?”
&esp;&esp;顾安弯腰给浴桶里舀水,“我听格日勒说,前段时间你被人陷害进了两次大狱?”
&esp;&esp;曹茵点头,“第一次下狱我虽惊讶却因为有心理准备,并未觉得有何,但第二次,的确吓到我了,因为心里没底,牢狱里还黑不溜秋,难闻的很!”比起什么不跟男人说家里的糟心事,让他保持良好心态的理论,她觉得正是因为自家男人在外拼搏,更应该知道她在家受了什么委屈,或许这样还能激励他更上进呢。
&esp;&esp;顾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“你是真受苦了!”说着手握拳,在浴桶上用力敲了敲,“最需要我的手,我却不在家!”这是实话,说出这话来,他揪心的难受。
&esp;&esp;县衙的牢狱他虽没去过,但对那里的环境心里有数。
&esp;&esp;曹茵拨弄着灶膛里的火,低声说道:“我怀疑是周夫人做的。第一次是包老太指控我帮舒娘姐家买后巷街的房子,说吴淞是番邦细作;第二次是牙行的李牙人告我杀了蔡婆子。但其实,是我发现蔡婆子在咱们房里藏了东西。”
&esp;&esp;当听说到蔡婆子藏了东西时,顾安脸色一变,手指微微发颤:“什么的东西?现在如何处理了?”说实话,虽然最开始只是曹茵的一个梦,但她说的那些话却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。
&esp;&esp;曹茵将火钳往灶膛里重重一戳,火星子爆出青蓝的光:“蔡婆子藏的物件,写着蝌蚪似的番邦文。”她模仿着殷予当时的动作,指尖在虚空划出古怪符号,“木牌是块黑木,倒是雕得精细,就是假的很,我看别人不是铜牌就是铁牌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因着顾安突然攥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那截突然白皙起来的腕子。
&esp;&esp;顾安内心不平静。草原铜、铁少,很多古老的部族更习惯用木牌,这加害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。
&esp;&esp;好在东西给了殷予,若说别人是什么想法和立场他不知,但殷予,定然是站在曹茵这边的,他深以为然,见曹茵瞪着眼看着自己,他说:“你交给他是对的,交给殷予比交给大将军和都尉更合适。”
&esp;&esp;曹茵听到这话,心中的忐忑平静下来,半诉苦半撒娇道:“你不知道,当我发现她在衣柜里藏了这些时,脑子嗡嗡的,都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现在回过头再去看时,她依然觉得那段时日内外焦心简直是太难受了。
&esp;&esp;“你辛苦了!”顾安想着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,心猛地一揪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。
&esp;&esp;不知何时,他的眼眶微微泛红,牙关紧咬,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凸起,指关节在浴桶上敲出沉闷的声响。内心为曹茵这段时日的遭遇难受不已。
&esp;&esp;在之前,她只是个长期住在村子里的药师,嫁给他来到黑水城之后,遇到了这么多的事。
&esp;&esp;最主要的是,哪怕本能的害怕,她却依然选择了一条对于当时,或者说哪怕是现在,也是最合适的一条路。而事实证明,他选择了她做妻子,也是最适合的!
&esp;&esp;“你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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