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扶了下车门,往回推,身后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。
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车里下来。
商衡最先看到的是担架上的男人,随后才是阮绵跟秦惜文。
担架上的是江岸,他一身鲜血淋漓,人是昏迷状态。
“先不跟你说,我这边有点状况。”
商衡赶忙挂了电话,随后跟
进去。
他没径直去跟阮绵打招呼,远远的看着听着,医生跟护士迅速疾步,将人推进了抢救室,秦惜文一头栽进阮绵的怀里,抱头痛哭。
抽泣声很大,连他隔着那么远都听见了。
她边哭边喊:“都怪我,要是我拦着他,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。”
江岸喝醉了,开着机车上山,从山上滚了下来。
车摔到山崖下,粉身碎骨。
幸好他人被甩到路边,没被连带拖下山崖。
也算是他福大命大。
她们接到通知赶过去时,江岸奄奄一息的躺在路面,全身的血,像是血管爆裂了。
脸都让血糊得看不清五官。
阮绵靠着墙壁,双手抖得厉害,她是真被吓到头皮发麻,嘴张合好多次,硬是发不出声。
她恨自己,恨自己说分手时那么决绝。
她应该把真相告诉他,而不是瞒着一走了之。
她明知道江岸是什么性格。
泪挂在眼眶边,阮绵都哭不出来。
人在极致的惊吓跟痛苦时,原来是麻木的,没有歇斯底里,也没有撕心裂肺,甚至连一点力气都是奢侈。
她双手软绵绵的抱着秦惜文,唇瓣抵在她头顶:“没事,没事了。”
商衡把这边的事,发消息给陆淮南。
直到天黑,抢救室的灯才堪堪灭掉。
秦惜文满脸的泪痕,妆早化得一塌糊涂了。
原本精致小巧的脸扭成一团,她扑通跪在医生面前:“救救我哥,求求你们了。”
护士将她搀扶起来:“你先起来。”
阮绵浑身无力,脚底麻的,但她撑着点劲走过去:“医生,他人怎么样了?”
医生脸色无比凝重,道:“伤者伤势太重了,现在暂时保住一条命,可是我们无法确定他能不能醒过来,又或者……可能这辈子都醒不了。”
这句话,如沉重一击。
秦惜文哭得更厉害了:“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?”
阮绵站在那,平静的点点头。
表面的平静,实则她像个茫然失去方向的孩子,一时间全然无措了。
这样的结果算好,也不算好。
江南在外地出差,暂时赶不回来,来医院的是叶慧琳。
江家是体面人,做不出那种大吼大闹的事,对于江岸这次事故,没人把责任推在阮绵身上。
叶慧琳单独跟秦惜文聊了几句。
秦惜文出来,叫阮绵先回去:“阮绵姐,你先回去吧!”
“好。”
她知道,这是叶慧琳的意思,恐怕叶慧琳不想出来见她。
阮绵吸了吸鼻,走出去十几米。
秦惜文快步跑到她面前,双目含泪,话里呛着哽咽:“我哥要是醒了,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,你也别怪舅妈,她就我哥这么一个儿子。”
怕你做傻事
……
昏天暗地的在家躺了三天,阮绵没等到秦惜文的电话。
反倒等来了陆淮南。
他站在她家门前时,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眼睛一瞬间就湿透了,喉咙像是堵了一把鱼刺,阮绵手撑住门框,指头在发抖,她声音更是,愤怒的抬起脸:“你来这干什么?”
白衬衫湿掉一半,发稍滴着水,陆淮南薄唇紧抿,眼神利得如刀刃。
他声线特别板正:“怕你做傻事。”
“那你放心,我不会死的。”
阮绵咬着唇,下唇溢出血来,她恨极了。
陆淮南有种想伸手,把她嘴掰松的冲动:“松嘴。”
“呵……你说话不算数。”
说好了不再见的。
阮绵这个时候最不想见的就是陆淮南,见到他,她就会产生深深的罪恶感。
她手指蜷了下,把门往外推:“你走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“不想看到我,那就把门关上,我走不走,是我的事。”
阮绵没去看他,低头垂眸,她看上去真的要碎了。
“真无趣。”
说完,她狠狠的甩上门。
一阵风打陆淮南脸上刮过去,耳膜都快被那阵摔门声震破了,隔壁的邻居探头出来看情况,他全然不以为意,穿着湿哒哒的衬衫转了个身。
弯腰坐在拐角的楼道里抽烟。
一支接一支。
跟上次一样。
廊道的窗户很大,冷风透着细雨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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