潦草丧命。”
定北侯也正有此意,寇城的匪寇虽然棘手,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。
前去剿匪的将士,差不多死绝。别人定北侯夫妇不知,可自己的孩子,身手算是天之骄子,怎可能就这样死了?
“陛下已经差人去协助寇城的将士清理战场,燕儿他……的尸首很快就会送回侯府,届时我们请仵作来验尸,这件事,非查不可。”
定北侯命人去请来京城中最有声望的仵作,等覃卓燕的尸首送回侯府之后,立即着仵作验尸。
为了查出儿子身死的真相,侯夫人撑着病躯前来等仵作的结果。
可仵作反复查验了数次,将覃卓燕身上全部仔细查验过,覃卓燕的死因在于心口的致命伤,此外还有被挑下马的摔伤,除此之外,没任何不对。
覃卓燕身上的伤势,皆是因打仗留下,没有其他任何问题。他身上并无中毒迹象,无论肤色、血液、口舌一切正常。
“先生确定没有其他问题么?或是还有哪里查漏了?”侯夫人不愿相信。
仵作知道要他们一时相信唯一的嫡子不是死于非命难以接受,尽管已经查了几遍,仍是耐心解释:“回侯爷、夫人的话,小的就连殿下的发顶都查验过,确实没有任何异常。”
你说,谁死了?
仵作今年已有五十岁,在这一行办事也有多年经验,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动手脚而不容易发现,所以他检查地十分仔细。
就算是看再多遍,也不能改变覃卓燕是死于外伤的事实。
侯夫人不放仵作离开,定说是哪里查漏了,有所忽略。仵作不堪其扰,干脆示意定北侯府上前,看着他查验。逐一把病人的七窍、头顶、腋窝等地方验给夫妻二人看。
看着孩子的尸首被人翻来覆去地查验,定北侯泪流满面,拉住侯夫人,让人给了仵作银子,着管家将人送出府去。侯爷虽然难以接受,但也清楚为难仵作无用。
“侯爷您还记不记得,燕儿曾经为太子伴读,是在武状元面前习过武的,若不是意外伤了腿,他早应该是前朝的大将军,山贼难缠,但难道能胜得过朝廷训练有素的将士?”
侯夫人抹着泪说着此事疑点,战场上刀枪没有眼睛,要想全身而退没有可能,但不至于丧命,至少不应该因剿匪一事而丧命。
今日覃卓燕若是身受重伤,侯夫人尚且认为是战场上不可避免的意外,但她的儿子死了。
“燕儿不仅是夫人独子,亦是我唯一的嫡子,燕儿的死因,我一定会查清楚,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定北侯抹去脸上的眼泪,眼底闪过不甘的戾气。
就在定北侯夫妻想着如何为儿子身死昭雪时,覃卓燕战死的消息也传到周百合耳中。
当初周军远身死的笑死传到周府,周百合也是在喝着茶听侍女念话本。
得知寇城一站得胜,周百合笑得合不拢嘴,心想世子回京,陛下自然重赏,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一机会,哄覃卓燕开心定下扶正她的时日。
结果与打了胜仗的消息一起传来的,是覃卓燕的死讯。
“你说,谁死了?”周百合端着茶盏的手颤颤发抖,茶盏与茶碗盖相碰,发出稀碎声响。
“世子殿下战死在寇城,尸首已经被护送回侯府了,侯爷与侯夫人正在前厅请仵作验尸。”嬷嬷痛心疾首地将覃卓燕身死的笑死告知。
周百合眼前一黑,手里的茶盏跌在地上,女子双目紧闭向后仰倒,竟是晕死过去。好在绿吟眼疾手快将人护住,急忙命人去请大夫。
才帮侯夫人针灸完的大夫领了诊金正要离开,就被人火急火燎拉到周百合这边的院子,忙得出了一身的汗。
覃卓燕战死的消息可谓如惊天噩耗,侯府上下鸡飞狗跳乱作一团。
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,还得操办覃卓燕的后事,到处都乱哄哄的。
大夫给周百合开了安胎宁神的药,一碗汤药灌下去,人才醒了过来。
“姨娘,您千万要当心身子,如今,您的倚仗,可就当真系在您自己身上了。”绿吟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周百合的孕肚。
覃卓燕一死,身为遗孀,周百合姨娘身份,能依靠的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。
周百合失神地看向绿吟,不确定地问:“殿下,当真战死了?”
她嘴唇苍白皲裂,看起来丝毫受不得刺激,绿吟有些犹豫,不知该怎么说。
看绿吟欲言又止的模样,就算她不说,答案也再明显不过。
覃卓燕战死寇城,突降恶耗,整个侯府都为之沉浸在悲痛中。
定北侯府唯一的嫡子身死,也就意味侯府要身陷风雨飘摇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周百合闭上眼,眼泪自眼角滑落,没入软枕。
周百合落泪,不仅是为覃卓燕的死,更是为自己将来坎坷的前路。
哭了好一会,周百合才睁开眼,撑着坐起身,端过桌上的汤药慢慢喝完。
“姨娘您……”绿吟接过空碗,目光担忧地在周百合身上打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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