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马,白袍银甲,赫然立于帅台之上,慕容兰的神色冷峻,而手中的一张足有三尺高的大弓,弓弦还在微微地晃动。
她就在立在二十步外的位置,而一根通体全黑,足有两尺长,看起来似是一根细长树枝的,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之为箭的东西,扎在明月飞蛊的后背之上,显然,这就是刚才射断它尾巴的这一箭。
但是,以天下最强的弓,最好的箭手胡藩,最利的箭枝,都几次难以射杀的这个明月飞蛊,这个全身上下,如同精钢铁壳一般的妖物,居然给一箭断尾穿身,只能证明,这一箭,亦是神兵!
慕容垂倒在地上,他的眼中居然闪过了一丝喜悦之色,喃喃道:“居然,居然是苦无矢,这,这消失了几千年的神物,怎么会,怎么会在你的,你的手里?”
慕容兰摇了摇头:“一切皆是天注定,大哥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这苦无矢作为肃慎人的神物,最后落到我的手中,就是暗示了我们的结局,刘裕说得好,如果要以牺牲别人,失去人性的代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,注定是失败的,就象它…………”
她说着,一指明月飞蛊,刘裕的莫邪剑还插在它的身上,但是和慕容垂一样,明月飞蛊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,起了巨大的变化,她甚至已经变回了人形,成为一个赤条条的美妇,剑伤箭扎之处,流出的也只是鲜血,而不再是黑色的汁液,一缕黑气,在莫邪剑上,一闪而没,周围的鬼哭神嚎之声,也终于停止不见。
刘裕一咬牙,抽剑回手,明月飞蛊的身形,也顿时倒下,它在地上不甘地挣扎了两下,看着慕容垂,喃喃道:“你也,你也,你也会和我,一,一样…………”
它的话说到这里,终于力竭气尽,这会儿的她,已经完全变回了人身,一手一腿已经从中斩断,刘裕叹了口气,从断腿之上,取下了莫邪剑,触剑柄的一瞬间,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他的心底,而耳边似乎腾响起万千厉鬼的哀号与叫嚣,不由得让他心中一凛。
慕容兰的声音急忙响起:“刘裕,快点把莫邪回鞘,这是肃杀之剑,会影响人心。”
刘裕猛地醒悟过来,把莫邪剑抛向了十余步外的王妙音,急道:“妙音,按阿兰说的做。”
王妙音面无表情地接过剑,插回了鞘中,咬了咬牙,看着马上的慕容兰,沉声道:“又是你,完成了最后一击。慕容兰,你这是算好的吗?”
慕容兰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一切只是天意,我来早半刻,也许就射不中明月飞蛊,来晚一瞬,我大哥就死了。只能说,是上天安排了这一切。大哥,你不是上天的祖先,终归敌不过这个天命。”
慕容垂咬着牙,闭上了眼睛,他的身上所有的伤口,已经流不出血了,毕竟,现在的他,只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者,受了这样重的伤,已经是致命。
慕容垂的嘴角喃喃地抽动着,用尽力量说出了最后的话:“阿兰,大燕,大燕,族人,就,就交给你了,虎,虎符在我,我怀中,你,你按自己,自己的意思,去,去办吧。”
他说到这里,伸出手,摸向了自己的怀中,而抽出之时,一只飞天马形状的,非金非银所制,通体漆黑的虎符,则抄在了他的手中,再也把握不住,落到了地上。
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,跳下马,走到了慕容垂的身前,俯身拾起了这块虎符,刘裕静静地看着她,说道:“恭喜你,阿兰,你终于真正地掌握了大燕。”
慕容兰摇了摇头:“不,大燕是慕容部的男人的,我是女人,没有掌握的资格,这块飞天虎符,我会交到真正应该掌握的人手里,但是在此之前,由我代管。刘裕,现在我以燕军代理主帅的名义,跟你谈判,你可接受?”
刘裕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,看向了王妙音:“大晋车骑将军,伐燕总大将刘裕,请求大晋皇后授臣前线议和之权!”
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:“事已至此,我还有甚么好说的,你们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吧,刘裕,这战和之事,你不必经过我,无论何时,我都不会反对你作出的决定。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妙音,我们谈的是国事,而家族,部落的利益,也是国事的一方面,这一次,我需要你在场。”
神箭苦无毙凶魔
王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:“也罢,好像我们从认识以来,就没有过这样真正地在一边谈过国事,这也许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那就谈吧。”
她说着,盘膝坐下,居于帅台的上位。
刘裕点了点头,坐到了王妙音的身边,与慕容兰隔着慕容垂和明月的尸体而坐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,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。
慕容兰平静地说道:“在谈判之前,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休战?今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,我不想从现在开始,再有无谓的伤亡。”
刘裕的眉头一挑:“我军已经攻入广固城中,所杀伤甚重,你有甚么好办法能止住现在的战斗吗?”
慕容兰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要不这样吧,就地停战,我鲜卑军民撤入内城,而你们晋军驻守原地,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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