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勾了勾嘴角:“而且,恐怕他们这些元从兄弟,也不希望贺兰部借着这次的联姻,一下子爬这么高吧。毕竟,拓跋珪想要消灭贺兰部的计划,未必向他们这些人透露过。”
慕容兰叹了口气:“可怜我们这些女人,嫁人,不嫁人,以何名份嫁人,都是男人的这些权谋算计,狼哥哥,我们的爱情,也会到这一步吗?”
刘裕微微一笑,一手揽住了慕容兰的腰肢,柔声道:“你放心,我对你的心,天地可鉴,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都不会变心的。”
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之色,摇了摇头:“只可惜,我们之间,隔了太多的东西,有太多的牵扯,狼哥哥,我不太舒服,想先回去了。”
刘裕的心中一动,连忙扶住了慕容兰的玉臂:“怎么了?不会真的生病了吧,要不要我陪你去看个大夫?”
慕容兰的嘴角边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好了,这草原上能有什么大夫,除了跳大神,再喂你点树叶子,小虫子,还能做什么?我没事的,大概就是这回长途过来,有些疲惫罢了,这牛川大会我看也就这样了,剩下的也没什么兴趣看,先回去了。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不行,我扶你回去吧,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。”
慕容兰叹道:“不,你不一样,拓跋珪会后很可能会商议军机之事了,你既然要把我托在这里,为他出力,就不能缺席这重要的会议,我真的没事的,回去休息一下就好,再说了,我有暗影护卫保护,没人能伤得了我的。”
刘裕咬了咬牙:“那你早点回去休息,我让大壮兄弟带你走。”
他说着,转头看向了另一侧,几十步外,蒯恩一直穿着一身军士的衣服,手持马槊,站在那里,看到刘裕投来的目光,他心领神会,点了点头,转身就走,而慕容兰也戴上了头盔与面当,低头跟在他的身后,很快,二人就一先一后,没入了人群之中,不见踪影。
刘裕转头看向了台上,只见拓跋珪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既然大家都有此意,那我也不坚持了,就依你们所言,先立贺兰敏为夫人,代行可敦之职能。”
这下包括贺兰敏在内,所有的人都面露喜色,齐齐地下跪,对着拓跋珪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膜拜,台上台下,数以万计的人头,不停地在跟地面作着亲密的接触,而这些呼声,直上云霄,震天动地,就连一边的牛川河水,也似乎为之停留不动。
刘裕的心中感慨,看着站在台上的拓跋珪,那被万千民众,贵族所膜拜的样子,他突然觉得,这个本来在自己心中一直如同小兄弟的人,位置在逐渐地升高,他喃喃地自语道:“是啊,他是草原霸主,我是什么?”
一个沉稳镇定的声音,用字正腔圆的汉语,在他的身后响起:“你是刘裕,刘邦的刘,富裕的裕,北府军军主,晋国子民!”
似曾相识故人来
刘裕的脸色大变,这个声音很熟悉,而且,是一个沉稳,平和,又透着无比的镇定的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,他转过了头,只见自己的身后十几步处,站着三个牧民打扮的人,左边的是一个胖子,手里拿着一个烤羊腿,吃得满嘴流油,可不正是刘穆之?
而右边是一个人熊也似的九尺巨汉,扛着一杆镔铁巨锤,咧嘴冲着自己笑,乃是刘敬宣,而中间一人,虽然一身草原牧民打扮,却是雍容华贵,姿容秀丽,透出一股高贵典雅的范儿,可不正是名震天下的谢家才女,谢玄之姐,王妙音的母亲,琅玡王凝之的夫人,谢道韫吗?
刘裕这一下吃惊得非同小可,甚至呆立原地,说不出话来,刘穆之笑眯眯地在他的脸上上下打量:“你的易容术又有进步了嘛,连我也看不出来,要不是你身形没变,我真的是不敢认你呢。”
刘裕这下回过了神,他的脑子迅速地转了一下,环视四周,方圆几十步内,都没有别人,而几十步外,有三十多个牧民打扮的人站住,可是他们却是背对着这里,显然,这些都是谢家的护卫,即使在这里,也要保护谢道韫等人的安全呢。
而此时,人群们都涌向了拓跋珪那里,这里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,刘裕再次确认了现在的场地,自己的谈话会很安全,至少,若无把握,以谢道韫的精明与镇定,是不会在此现身的。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,露出真面目,看着谢道韫,淡然一揖:“夫人,好久不见。”
刘敬宣猛地一跺脚,把肩头的大锤猛地向地上一扔,整个人直接一个熊扑飞了过来,浓烈的汗味混合着马奶酒的味道,一下子充满了刘裕的鼻腔,他上来狠狠地往刘裕的胸口擂了一拳,然后马上就一把抱住了刘裕,眼泪都流下来了:“寄奴哥,真的是你啊!你怎么,你怎么舍得把我们兄弟都扔下,不管不顾了呢?”
他说着说着,到了动情之处,这个九尺高的巨汉,突然哭得就跟个孩子一样,刘裕给他这样紧紧地抱着,几乎都透不过气来了。
刘穆之在一边笑嘻嘻地一边吃着羊腿,一边说道:“寄奴啊,你可倒是逍遥自在,这么久也不回去,大家原来听说你遭遇了不幸,都跟疯了一样想要为你报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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