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捋捋裙子,低头乱看。又抢回自己的手,合掌拍拍掌心的砂石碎屑。
一脸的惊慌失措。
“没事吧?你是怕打雷吗?”
莫忘的目光最后锁定自己的脚踝上,“好像,崴了一下。”
吴思屿也跟着去检查。
地上开始被星星点点雨水斑驳。
见他靠近,莫忘想起什么,身体微微向后,说:“等一下,你刚刚,是不是说我被雷劈了。”
吴思屿一愣,抬头看她。
她笑出声来,“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?”
这是今天,第一次,她在他面前笑。被告白时全程面无表情,摔倒了反而像个人了。
眼前的女孩是公认的好看,巴掌小脸,玻璃眼珠,不笑是秋月薄云,笑就是春樱扑簌。
没什么好分辩的,吴思屿又低下头垂下眼,“痛不痛?还站得起来吗?”
她的声音掺了点鼻音:“不是很痛,但是好像站不起来了。”
吴思屿去捡她的书包和小物件,一个两个,轻轻扔回包里,又去把伞撑起来。想了想,还是问:“笑什么?”
“刚刚,我也以为我被雷劈了,还以为无痛死掉了。”她顿了顿,“不会真是我活该吧?”
“为什么活该。”吴思屿拉上书包的拉链。
“上午,我也拒绝了一个男生。”
“看到了,在教室外面。”
“他好像课都不上了就走了。”
雨开始下出声音,滴滴答答。
“不是不能理解。”吴思屿笑了一下,单手向上颠了颠伞柄,转了两圈,调整握伞的姿势。
莫忘坐在地上,目光定定地在他身上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告白?”
吴思屿把书包递给她,没看她,也没多想,“想要你的目光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她接过书包,眼睛略略放大。
“想要你看我,想和你对视。”
“变态。”莫忘皱眉,身体再度向后远离。
“啧。”吴思屿见她这个反应,也跟着皱眉。
“那你喜欢我什么?”
吴思屿认真地迎上她的目光:“不知道。”
莫忘没忍住,哼笑一声,“这也答不上来,还敢来告白。”
“单纯想告诉你,也没非得要你怎么回应。”吴思屿垂眼,伞又转了两圈,“再说了,十八岁男大待价而沽,不行么?”
“我看你是不敢说吧。十个来告白,九个都在说一见钟情,剩下一个就是说‘不知道’。见色起意罢了,你们就是图我长得好看。”她直起腰,伸手抢着伞柄,气势汹汹地带过来一点,“会不会打伞,淋到我肩膀了。”
雨中伞下,男生单膝半跪,女生屈膝跪坐,都举起一只手抓着伞柄,以一种不相让的气氛,共撑一把伞。
飞满全世界的雨水,默契地绕开这把伞。
“大家夸你长得好看,这也不接受吗?”
“不用夸,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。”
吴思屿失笑一声:“自我又自恋,还挺有个性的。”
他觉得这是个有点尖锐的女孩,只是一点点,不是图钉,不是噪音,而是有点像路边生长到戳人的树枝,或者说春寒料峭的风——她好像春天一样。
又冷又热的。
“骂我?我不接受肤浅的人的肤浅评价。”莫忘撇开头。
“嗯?”为什么他是肤浅的人,就因为喜欢春天吗?他又说,“话说,要坐在地上到什么时候?试着活动脚?”
莫忘坦然地耸耸肩:“不敢动。脚踝以下,又凉又没知觉。”
“得去医院了。”吴思屿看着女孩的头顶,慢慢地说。
此时,校门口只有零星几人走动。地面被雨氤湿,柏油路发出被熄灭的微弱声音,独属于雨天的某种味道,循着夜晚,彻底弥漫开来。
莫忘的膝盖泛出血迹,明亮的橘色短裙变成点点的暗黄色、白袜子有擦出来的灰迹。她撅着嘴,垂着眸,没有言语。路灯穿过雨幕,在跪坐着的她身上投下灰黄光影,像朵蔫掉的萱草花。好像,雨把她的嚣张气焰也熄灭了。
吴思屿又说:“我可以陪你去吗?”
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生怕他反悔,飞快地说:“那谢谢你。”
。
滴滴叫来的车很快抵达。
车内,后排座位上,一人贴着一侧,中间的位置可以再坐一个相扑选手。
莫忘歪头靠窗,盯着窗外雨滴,一手托着手机,贴在耳边。
车内安静,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已经尽量压低,还是听得清晰。
“嗯,好,不是很痛。嗯,有一个同学。”
“啊?什么同学?”电话那头声音陡然提高。
她语气自然:“舍友。”
“好,那好,一一记得谢谢人家。”
“嗯,那拜拜。”
“好,看完医生给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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