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怀孕。”
冯清清深吸了口气,说出口后,竟意外的轻松:“那是病,不过医生说有得治。”她仰着头,直勾勾地看着陆谨阳,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惊愕。
她嘴唇打着哆嗦,用力抿了抿,扯出一抹笑,“怎么?让你失望了?”
陆谨阳没理会她的玩笑,目光沉沉地望着她:“什么病?”
她再次满不在乎地笑笑:“你不是看见了?就是会溢奶啊,像,像头奶牛一样。”说着,她撩起毛衣衣摆,红肿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。很快,又被掩回毛衣下。
陆谨阳突然俯身径直按住了她抬高的手,乳头蹭过布料,冯清清眼圈红了红,咬紧牙关抑住呻吟。
“抱歉……”
“不敢看啊?”冯清清打断他的话,捉住他手抬高,按在自己胸脯,自嘲道:“是不是很怪异,不小心恶心到你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陆谨阳像是还没从突然得知的消息中回过神,神情木然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你问这些有用吗?
眼眶又是一阵酸涩,冯清清努力睁大眼睛,维持不住便急忙撇过脸,“忘了,突然有一天就这样了。”
一时,周遭寂静无声。
冯清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呼出一口长气,正打算摆摆手说没什么的,一片黑影骤然压下。
冯清清呼吸滞住,一动不动地看着陆谨阳跪在地上,将脸埋在她膝前一寸远的地方:“我不知道,我以为……”
陆谨阳瞪大了眼睛,望着自己掌心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,声音艰涩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我觉得你任性、贪玩,做什么都随心所欲,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甚至到了要堕胎的地步……但即便如此,我还自以为是地觉得,一切只要帮你纠正过来就好了……
“我直到现在才知道,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,是我错得离谱。”
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哽咽的声音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来:
“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让你不想回家,是我害你不开心,是我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……”
冯清清的手悬在陆谨阳头顶,尽管有些犹豫,还是揉了揉他的发顶,“能别把我说得像快要死了一样吗?”
陆谨阳神情激动地抬起头,喝道:“你不会死,你不会有事的,我给你找最好的医院,最好的医生,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……”
冯清清手指顿了顿,盯着他发红的眼圈,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,好半晌才咕哝出一句来,揶揄道:“光打雷不下雨。”
她越是满不在乎、越是故作轻松,陆谨阳心底反而越痛苦。
他作出一抹比哭还丑的笑容,打哈哈道:“又不是什么大问题……”一时间,他的脑筋好像打了个死结,反应过来后抬手想扇自己一个巴掌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在他扬起手前,冯清清便伸手拦下:“行了行了,咱俩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安慰谁啊?”她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看他,拉着他的手放下,“像个男人一样行吗?”
有时候冯清清觉得没心没肺的基因可能是遗传,不然她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无论是陆谨阳扯着哭腔嚎一嗓子‘老子就是男人’,还是恶狠狠地瞅她一眼,骂她一句,她可能都会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但现实是,他绷着张脸,干巴巴地说了句:“男人是什么样?”
冯清清给问愣了,茫然地眨眨眼,陆谨阳见缝插针,继续道:“不会哭不会笑,像根木头一样站在你面前,你喜欢那样的?”
冯清清道:“又哭又笑,嘴皮子还厉害,这样的极品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?”说完,自问自答地哎了一声,“我想起来了,你知道该去哪找吗?”
她眼里盛满狡黠的笑意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陆谨阳努力了好一会,才压下喉头的艰涩,开口道:“哪里?”
这里。
这里就有一个。
冯清清看着猝然之间再次垂下头,将脸抵在掌心的陆谨阳,急忙改口,“……精神病院。”
“你怎么不笑啊?”冯清清弯腰凑近,推推他肩膀,“喂,喂,别那么不解风情啊。笑一个,给我笑一个。”眼见他没反应,冯清清开始摇他的胳膊,抓他的手腕,捧着他的脑袋硬生生想帮他把脸抬起来。
矫情,真是太矫情了。
冯清清双手叉腰,看着仍保持缩头乌龟模样的陆谨阳,乐了:“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还是装的。”
她把双手平放在床铺上,鬼鬼祟祟地向陆谨阳的脑袋靠近,在他脖颈与床铺形成的那处凹陷里,毫不犹豫地将手硬塞了进去,一把紧紧捉住他的手。
陆谨阳被迫仰起头来,额前发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蹭得凌乱不堪。他的眼眶泛起一片猩红,眼球却仍是干涸的。
“果然是装……”冯清清挑挑眉,想抽出手,指腹从他掌心划过。倏地,她手指顿住。一股温热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开来,她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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