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,夜与日交替之际,寝殿大门打开。
落絮将欲走出,迎面袭来一阵劲风,快得来不及闪躲,只够微微侧了下身子,冷不丁,那劲风便拍在了落絮左肩。
“嗯!”
闷哼一声,落絮痛得微微弯腰,他冷冷抬头,见面前站定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,夜间雾气弥漫,萦绕周身,他仿佛鬼魅,脸上笼着的玉质面罩在月辉之下阴恻恻泛着寒光。
落絮冷笑:“濯盥?”
终于又相见了。
二人冷眸相对,刹那间火花四射,相顾无言之际,默契地双双同时出手,却没在对方手中捞到半分好处。
凌厉交手之际,濯盥嗜血一般,发出冷冷警告:“离若然远些!”
落絮不遑多让,冷笑:“一个贴身仙仆,竟敢直呼小姐名讳,你果真好大的胆子!”
说话间,一掌将二人分开。
濯盥停顿原地,眸光望向寝床上酣睡的若然,冷冷开口;“这里不方便,要打出去打!”
话落,也不待落絮反应,一个闪身,便消失原地。
落絮退出寝殿,将殿门轻轻掩上,一双寒雪眸子望着月辉洒落之处,沉默一瞬,也一个闪身,便消失原地。
不远处。
南陌悠悠然坐在屋檐上,隐在月辉洒落不到的暗处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微微叹了口气:“年轻就是好啊,大晚上不睡觉,还有那么多气力切磋。”
翌日清晨。
若然睁开清灵的双眸,轻轻掀起锦被,赤足落地,落座梳妆台前,对着铜镜自顾自梳妆。
花辞听见寝殿内的动静,轻轻推门而入,接过若然的梳子,替她细细梳理乌发。
若然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待会儿你要与濯盥陪我一同去魔界采摘渡幽花,你都收拾妥当了吗?”
花辞手上动作不停,闻言点头:“回小姐,一切都已准备妥当。”
若然盯着铜镜中的自己,浅浅叹了一口气:“渡幽花哪有那么容易采得?但尽人事吧!”
一道用早膳之时,若然见濯盥不在,不由地问林修:“濯盥怎么还不起身,不是睡过头了吧,不如你去喊他过来?”
林修道:“好。”
林修刚要起身,南陌出声制止:“不用了,濯盥或许去不成了。”
若然跟花辞同时出声:“为何?”
若是没有濯盥,凭她和花辞两人,就更不可能摘得渡幽花,说不定若然一迷路,她与花辞直接出不来,困死在魔界哪处犄角旮旯都有可能。
南陌眨着眼睛干咳:“因为,因为”
却因为不出个所以然。
若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:“因为什么?”
恰在此时,濯盥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,一身玄色衣袍,清冷如夜风,眸光温和。
若然心底松了一口气,朝濯盥招手:“快来用早膳,我们还得去魔界。”
濯盥来了便好,若是不来,还不知凭她和花辞二人,怎么能在魔界摘到渡幽花呢。
南陌眉头微挑:这是打赢了?
南陌起身,挡住濯盥前进的步伐,四目相对之时,便将手搭在濯盥肩膀上,只一瞬间便探出他伤得不重,心神微动:果真打赢了。
这个濯盥,并不简单啊。
若不是他真心守着若儿,否则为敌,恐怕是位棘手的敌人。
濯盥感受到了南陌的试探,眸光一片坦诚清明,散开了结界任由试探。
南陌一愣,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濯盥的肩膀,吩咐:“此次派你护送若儿去魔界,记住,渡幽花可以摘不到,但若儿的仙家性命,定要你好生守卫。”
濯盥点头:“是。”
南陌深看了濯盥一眼,微微侧身让路:“用早膳吧!”
濯盥落座,见身侧的若然头也不抬,只顾扒拉碗中的稀粥。
濯盥温润的唇瓣一扯:在她心中,填饱肚子才能好好儿干架。
魔界。
刚踏入魔界领域,天穹便昏沉下来。
若然抬头瞧了瞧远处弥漫的魔障,心情复杂,摇头叹气,唏嘘不已:“魔界是能与雪族、天界成三足鼎立之势的存在,以凶险魔障和诡异法阵闻名。我先前从未踏入过魔界地域,虽身有女娲石护体,但望着这片魔障,心底仍忍不住发怵。”
濯盥看着魔障,淡淡道:“修为高深之人,可穿越魔障,只是不知这片魔障,所深几许,只怕是要耗费灵力了。”
花辞从药瓶里倒出自制的解毒丸给若然和濯盥,道:“吃些解毒丸,屏气凝神,若是穿不过去,咱们再堵上修为也不迟。”
三人服下解毒丸,又用手帕捂好口鼻,最终消失在了蒙蒙一片的魔障之地。
若然等人,在朦胧魔障之间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,好不容易走出魔障,入眼却是一大片鲜艳花海。
瓣瓣花朵柔媚盛开,嫣红如霞,微风轻拂,整片花海随风摇曳,如同浮动的云霞,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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